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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7 章（第1页）

整个人面如冠玉，容色清冷。

但眼底的释然之色，却也真实可见。

而在他身后，初一、诗琴和纯净已经迫不及待地纷纷下马，冲向他们。

苏门锦接过纯净递来的水，狠狠地喝了几口。回头看了一眼被簇拥在中间嘘han问暖的钟若晴，暗暗松了口气，却很快起身，缓缓地走向慕容澶。

慕容澶已然下了马，正试图拧开手中的水壶，可即便面色镇定如初，那颤抖不止的双手，却到底暴露出沙漠中所经历过的一切，对于他来说并不容易。

苏门锦接过水壶，替他拧开，然后递了回去。

“多谢。”慕容澶自嘲地笑了笑，仰头饮下一口水，轻轻喘息。

“说这句话的该是我，”苏门锦道，“我以为你们会直接去蓉城，你该知道，局势已然千钧一发。”

“你无须言谢，”慕容澶目光稍错，落在他身后，“我此番来，是为救她。”

他话中已然带了明显的挑衅意味，苏门锦却半点不恼，反而笑道：“但无论如何，我到底是欠你一个人情。却不知，是否还有还这个人情的机会？”

听出他话中似有若无的弦外之音，慕容澶定定地看着他，面色微沉。
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他缓缓道。

众人在原地稍作休息后，待到风沙和缓了些，才动身出发。由于来时初一早已在沙土中做好了标记，故而走出大漠已不是难事。

三人六匹马，并辔而行。初一本有意让苏门锦和钟若晴共乘一骑，可苏门锦嚷嚷着又困又累，不肯驾马，跳上纯净的马背死活不肯下来。

于是在一番诡异的组合之后，钟若晴便莫名其妙地坐到了慕容澶的身后。

虽然也只过去了一日时间。但中间隔着几番生生死死与有惊无险，钟若晴此刻再见慕容澶，竟有了几分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
“那个……谢谢你啊。”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，钟若晴只得没话找话，与此同时在心里把苏门锦骂了个遍，哪有把自己媳妇往人家马上送的道理！

慕容澶双手虚虚地提着马缰，单薄瘦弱的身形随着颠簸无力地晃动着，只是面上的苍白之色更胜，就连唇上也没了半点血色。

药效本就只有短暂的一瞬，能从昨夜撑到今日，对他而言已近极限。

可他却半点也不能泄气，因为危机并未真正过去，反而就在眼前。

“这一夜时间，已经足够霍文璟将我们的身份扒个底朝天了，以他的性子，不看到你的尸首绝不会罢休。”就在方才，苏门锦曾对他如是道，“在这片大漠的边陲，恐怕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。”

“何必如此客气，”将思绪拉回，慕容澶努力平复着自己气息，轻声道，“若无你们，也无我今日。”

见他将话说得如此官方，钟若晴心里也松了口气，便也不再说话，只是闭目养神着。这一天一夜的折腾，让每一个人都感到了彻骨的疲惫。

不觉间，马蹄下的地面渐渐由柔软变为坚硬。初一的声音响起，透着兴奋：“咱们马上就要出去了！”

所有人立刻变得兴奋起来，唯有慕容澶神色一凛，霍然看向苏门锦。

苏门锦懒懒地坐在纯洁身后，闻言唇角也带了笑，可那笑，终究和旁人不同。

“纯净，”他忽然道，“你也累了，不如换我来吧。”

纯净正觉哈欠连天，闻言二话不说就下了马。可还没来得及翻身而上，马上之人却忽然一提马缰，马匹高高地扬起前蹄，发出长长的嘶鸣，紧接着，便朝着前方狂奔而去。

而与此同时，稳坐于马上的慕容澶忽然解下肩上狐裘，用力朝空中一抛。狐裘在空中展开，划出一道刺目的白色弧度，最后稳稳地落在苏门锦的手中。

他将狐裘当空扬起，披上肩头，动作行云流水，不带任何凝滞。

“我先走一步了，”他道，“后会有期！”

离开之前，他回过头，深深地看了钟若晴一眼。

抱歉，我说过不再对你有所欺瞒，到底还是没能做到。
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，只在瞬息之间，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；可一旦真正发生了，每一个亲眼目睹之人，也都很快明白过来其中的缘故。

苏门锦这是要扮成慕容澶，引开外面可能出现的包围。

“苏门锦，苏门锦！你给我回来！”钟若晴如梦初醒，翻身下马，茫然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