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打捞上来的,现在就躺在灵堂的棺材里。”说着,她用力将手里的帕子攥紧了几分,瞬息功夫已经泣不成声,“我还记得……还记得那时候他的身子冰凉冰凉的,全无一点温度,那模样……我每天夜里都会梦见……”
说着,二老已经抱头痛哭了起来。
见此情形,钟若晴傻了眼,她总不能请苏家当场打开棺材看看人在不在里面吧?思来想去,只好转向自己的父母,语无伦次:“爹、娘,千真万确,你们要相信我,我真的……苏门锦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孩子啊,门锦已经去了啊!”钟夫人却扑上来,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哭道,“虽然你这几天一滴眼泪也没掉,可娘知道你心里难过,别钻牛角尖也别把苦憋在心里了好吗?要哭就哭出来,可千万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啊!事已至此,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,为娘可要怎么活啊……”
我……我真的没有想他想疯了啊,娘亲你听我解释好吗……我没哭不是因为憋着,是因为他没死啊!
眼看着三人已经哭作一团,钟若晴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,她从钟夫人的肩膀上抬起头,怀着最后的希望看向自己的父亲。
四目相对,钟老爷沉重地叹息一声:“孩子,你的苦爹明白,回去爹一定给你请个好大夫看看。”
钟若晴有些无奈,为什么宁肯觉得她有病也不相信苏门锦没死,这真的是亲爹吗?
虽然这世上模样相似的人确实是有的,虽然她三天前撞上苏门锦的地方……确实有点诡异,但钟若晴肯定,那绝对是他本人无误!
她跟苏门锦青梅竹马十六七年,那混蛋就是被碾成了渣渣扔进垃圾堆,她也能精准无误地把人给扒拉出来。
更何况他只是改了个头换了个面而已。
可现在的问题是,就算她确信那个人就是苏门锦,可也要有人信她才行啊……
洛阳西南二百里,清晨的清宏书院正沐浴在一派宁静祥和的氛围中。
院主段懿尊捻着白胡子走出房间,看着院子里正辛勤地扫着枯叶的学生们,向来热爱清静的他不禁欣慰地点了点头,脸上也浮现出慈爱的笑容。
他年逾古稀,德高望重,乃是书院的所有者兼唯一的教书夫子。深吸一口清新甘甜的空气,段院主在心中默默感慨:生命是多么的美好;生命是如此的精彩……
而就在下一刻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把一切都毁了——
“夫子!夫子!救命啊!”
看着面前刚扫好没多久,又被踩得稀烂的枯叶,段院主微一皱眉,冲着来人道:“大清早的,何事大呼小叫?看看这院子被你弄成什么样了,罢了,等会便由你来打扫吧!”
正在扫地的众学生闻言“耶”了一声,立刻扔了扫帚,一哄而散吃早饭去了。
“夫子,事情紧急,我也是没办法啊!”书院中第二不成器的学生——纯净,一脸无辜地走上前来。
段院主一听这话,就知道麻烦一定是出自他那个第一不成器的学生了,便叹了口气,道:“唉,纯洁他又怎么了?”
“纯洁师兄让我十万火急前来求救!”
此话一出,原本正要去饭堂的众人登时一顿,齐刷刷地回过头来。
一记肃杀的眼神把人驱散了,段院主抬手在纯净的头上敲了个爆栗,呵斥道:“混账,一大清早就这么胡言乱语,成何体统!”
“夫子啊,师兄说他危在旦夕,您去看看就知道了!”纯净泪眼汪汪地捂着脑袋,委屈道,“再说这事也不是头一回了,师兄也实在没辙啊,只有等夫子您去解围了!”
“罢了罢了,赶紧带为师过去吧。”段院主无奈摇头,这纯洁惹是生非的功力他是领教过的,如果不赶紧将麻烦扼杀在摇篮中,谁知道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。
果然,刚到院子门口,就看见一个断成两截的扫帚,正十分凄凉地躺在四散的落叶中。再往远看,门外的老槐树边,一上一下、一男一女两个人,正大眼瞪小眼。
哎,纯洁来到书院才不足两个月,这都第几十次了……段院主扶了扶额,一脸无语。
树上呈马猴状扒着的那人,一看见他立刻如蒙大赦,远远地挥手哭号道:“夫子,夫子,你可算来了!赶快救学生于水火中啊!”
树下站着的姑娘则是一身粉色衣裙,容貌娇俏灵巧,只是腮帮子气得鼓鼓的,显出了几分凶悍的模样。听了纯洁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