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那个卖冰棍的,过来做生意!”一个黑底蓝花衬衫夹着烟冲林秋喊道,“你走什么走!有生意还走个屁啊!”
林秋吓得只能停下来,往后退。
“你这有些什么冰棍!介绍一下!”他粗声粗气地命令。
林秋战战兢兢,小声回答:“有绿豆红豆和雪糕。”
“一样来十支!”蓝花衬衫大手一挥。
“阿昌大气!”
“豪气啊,昌哥!”
一时间台球厅叫好声此起彼伏。
“没这么多了。”林秋生怕这人听到会掀了她的冰棍箱。
“什么?”兰花衬衫顿了顿,“那有多少上多少!”
林秋麻溜地把冰棍拿出来,也不指望他们会给钱,只求他们赶紧放她回去。
蓝花衬衫最先挑了支雪糕,其他青年随后每人拿了一支,也不挑什么品种。
“诺,拿去!”蓝花衬衫叼着雪糕,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,挑了张十块拍在冰棍箱上,“不用找了!”
林秋赶紧捡起十块钱,推着车就往前冲,连脚撑都没放上去。
后面的青年仔见此哄堂大笑。
真不是林秋胆子小,这个时候的青年仔是真的胆大包天,动不动就喊打喊杀。早一向,两个厂的青年仔因为争风吃醋在桥头打群架,直接拿着西瓜刀砍,有几个砍进了看守所,有几个砍去了医院,据说还有一个砍去了西天见如来佛祖。对于这类人群,林秋是有多远躲多远,打算以后都不走这条街了。
回到租屋,已经精疲力尽,躺在席子上不想动。等快六点了,才爬起来去接王珊。
买菜,做饭,冲澡,坐等王修仁回来。
“今日怎么样?”王修仁推开门连水都没喝。
“蛮可以的!”林秋很是兴奋地和他分享,“中午下午一起卖了三百支!”
王修仁竖起大拇指,“可以呀!”
“还行吧!”林秋下巴微抬,骄傲的小表情只要不瞎都看得见。
“差点渴死我了!”王修仁端起茶缸,大口畅饮,“我去冲个澡,你们先吃!”
林秋母女俩都没动,吃饭还是得一起吃。
饭后,林秋掏出的兜里的纸币硬币让王修仁帮忙开始整理,自己拿出纸笔列起了竖式。
“老冰棍赚三分钱一支,一百三十支是三块九,绿豆红豆都是赚五分一支,一百四十支是七块,雪糕赚两毛一支,三十支是六块。”林秋再把三个数一加,“今天赚了一十六块九!我自己带了三十块钱做成本,一起是四十六块九。”
“不对呀!”王修仁数了两遍,“这数了两遍都是四十七块七,你是不是算错了?”
林秋重新算了一遍,“是四十六块九啊!”
“你是不是你找错钱了?”
林秋突然拍了一下脑袋,“看我这记性!”
“我和你说,今天我路过台球厅台球厅那条街,那些青年仔喊我过去卖冰棍,吓死个人!不过那个花衬衫给了十块钱把剩下的包圆了,可能就差在这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