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惊楼不动声色地将糕点推到木烟旁边,脸上的关心真真切切,像是人间最普通的少年关心长姐,到最后竟是带了几分央求。
“师姐,明日再去不然你胃疾又犯了又得难受了。”
段惊楼话是对着木烟说的,却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宋临风,宋临风转而意识到什么,摸了摸鼻子也有些不好意思,一张俊脸上满是歉意,“烟儿今日是我疏忽了,我急于查清楚却忘了顾着你的身子。”
木烟不甚在意地摇摇头,一双眸子清浅又温柔,就连鬓边的发丝弧度都是恰到好处,“不怪你,案子为重。”
一连来了两日这泸州城的怪事毫无进展,他们一开始就把重点弄错了一心放到了魇兽身上,木烟在外也没什么心思品尝美食。
她一向以大局为重,如果不是桑榆看到她惨白的唇色也被这云淡风轻的表情骗过去了。
段惊楼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。
泸州太守对静虚派的人很是看重,加上男女主声名在外,吃食住行只会在意断不会短了。
一个小丫鬟踉踉跄跄跑进来,是太守身边的云云,她喘的有些急,“各位公子,我家
太守和小姐有请。”
今夜怕是去不了寺庙了。
木烟一行人到了后,太守和苏玉汐已经早早等候了,木烟看着坐在那里就足够夺人眼球的话苏玉汐脸色忽然难看起来,险些失态。
就连宋临风也选了个靠后的位置,脸色窘迫和尴尬交织,目光根本不敢往苏玉汐那里瞧上一眼。
桑榆看得好奇,挤到落座的段惊楼旁边,一杯茶水还未咽下去,瞧见苏玉汐竟是一口喷了出来。
“不好意思,太烫了…”顶着众人的目光,桑榆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段惊楼额角直跳,忍了忍没有当场发作,一张脸却是黑了个彻底。
一遇到这桑木就什么好事。
他摸了摸脖颈,伤口很小那点细微的疼痛对他来说可以忽略不计,可莫名的情绪在心底盘绕。
这种情绪在看到师姐跟宋临风挨做在一起,宋临风给她夹菜时化为了冷意。
师姐一晚上都没发现他脖子上的血痕,宋临风过来时倒问了一句。
他没刻意遮掩,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他都会看到。
桑榆微妙地感受到了身边那人骤然冷下来的表情,她又没吐他身上,他怎么突然就变脸了。
刚才这可不怪她,苏玉汐着实把她吓到了。
夜晚的泸州总是带着几分特有的冷意,尤其是风吹过的时候脊背上就起一层鸡皮疙瘩,这样的天气下苏玉汐竟然穿得如此…如此清凉。
桑榆也有些不敢看她,她披了一身红色的轻纱,在烛
光下一张芙蓉面愈发的娇嫩,比早上更胜,皓白的肤色隐隐约约透出来,带出莫名的暧昧。
她要是动作幅度大一点,便春光乍泄。
怪不得木烟刚才脸色那样难看,宋临风是一眼也不敢看。
木烟出身高贵,一言一行从不逾矩堪称典范,所受的教育让她乍然见了这等露骨的穿着差点维持不住表情。
而且太守光明正大坐在一侧,时不时给苏玉汐碗里夹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桑榆是穿越而来的,倒没觉得罔顾礼法,抹了一把嘴角的茶水,不动声色地把凳子拉了一下,两人的距离更加贴近,段惊楼威胁似的看了她一眼,暗含警告。
那眼神就差亲自把桑榆扔出去了。
桑榆没有退缩,瞧着段惊楼如常的神色,既没像宋大哥一样窘迫到夺门而出,也没有像木姐姐一样失态,她身子又往前倾了一下,大着胆子开口。
“你不喜欢那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