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,等他养好伤,就离开苗寨吧,再也不见这个小少主。
云岁的寝居到处都飘散着一股浓浓的花香,楚嘉熠自幼对花粉敏感,难得忍得辛苦,跟着他来到屏风前。
没有视线,楚嘉熠只能自己摸索着抓住一件衬衣,抬手时听见了银饰互相撞碰的清脆声响,莫名觉得这种服饰穿在少主身上很好看。
云岁展开双臂,静静等他为自己穿衣。
见背后迟迟没有动作,云岁笑了笑,“不会吗?”
苗疆服饰向来繁琐,楚嘉熠平日在皇宫都是由婢女伺候更衣,确实不会。
他暗自摩挲了一会儿衣襟上的银饰,手中忽的一空。
苗疆少主拿过衣裳,动作熟练的在他面前套好,却故意没把盘扣扣上。
浅紫色衣裳只到腰位,并同内衬露出圆润深邃的脐眼,一截细白的嫩腰浅浅暴露空中。
云岁还有些可惜,面前这个小瞎子看不见自己的模样。
他赤足往楚嘉熠走近了几步,缓缓道:“帮我扣上。”
楚嘉熠沉默了半分,才缓慢的抬手,朝前方摸索去。
指腹触碰到少年的肩,接着往下滑,轻轻勾住了一颗扣身,笨拙生涩的替少主扣好。
云岁胸襟上的布料伴随着主人的呼吸频率,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楚嘉熠的指根。
好在伺候穿衣没耽搁多久,楚嘉熠的脸色渐渐虚弱起来,身上狰狞的伤口像噬人心,刺痛潮涌。
云岁瞧见他的脸色,不动声色道:“去床上躺好。”
楚嘉熠看不见,只能由云岁带路,但这少主偏偏掠过他身旁,没有往床上的方向走去。
虽然看不见,但楚嘉熠大致能猜出那方向不是通往内寝的。
云岁的嗓音悠悠从前方传来:“既然能不偏不倚寻到本少主身上乱摸,想必也能寻回床榻的位置吧?”
楚嘉熠蹙眉转过身,这次更加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。
云岁将神医给他准备好的药瓶尽数放在端盘上,不紧不慢端到床榻旁。
此时楚嘉熠还未找寻方向,云岁坐在床边,兴致勃勃的瞧着小瞎子的动作。
直到对方即将绕回屏风前时,才怜惜般开口了,“嘉熠哥哥,过来。”
楚嘉熠听闻前半句时,明显怔然了一瞬,很快又恢复常色,闻声慢步过去。
云岁拨开瓶塞,指尖探入瓶身,抹了半指清凉的药膏出来,浓郁的草药味霎时冲淡了寝居内的花香。
楚嘉熠的指尖在即将到达床前时,碰上了云岁的额饰。
少主好整以暇的抬眸,抓住对方的手腕往下滑。
从额间,到高挺的鼻梁,再到少主柔软的唇瓣,指尖轻轻擦过后,最终落在了云岁的下巴上。
“跪下。”少主命令。
楚嘉熠收回那只手,半跪在榻前,听见铃铛声。
云岁手腕上的铃铛手镯像飞舞的蝴蝶,没有停歇过。
清凉湿软的药膏敷上伤口中的痕沟,指尖有意无意的刮过楚嘉熠完好的皮肤。
云岁轻轻凝眸,在为他涂抹胸前的伤口时,唇角勾起一丝笑,刻意用手背蹭上中央某处。
借着为他上药的动作,若有似无地蹭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