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地封印百年,旁人不知其入口机窍,能寻到那里的,除非是入凌泉宗多年的人。
凌雨时道:“禁地有异,只能是宗门出了内鬼,父亲用昆灵玉作引,企图引出此人。”
颜渺:“你们引出了楚挽朝?”
凌雨时摇头:“他非是轻易会露出马脚的人。父亲捉到中计之人,而后知程掌事竟也参与其中。后来我下山平乱,他又以程掌事为幌,捉住了……楚挽朝。”
“父亲与程掌事共事多年,更知我与楚挽朝关系甚笃,留了他二人性命,又怕我伤心,未将此事告知于我。”
颜渺心下一颤。
可之后,那二人却未死心,更联合魔修里应外合,逃出囚牢,重伤于凌宗主。
“或许是顾念师徒情谊,程掌事想下杀手时,楚挽朝替他挡了那一剑。”
凌雨时的嗓音依旧平静,只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故事,“也正是那时候,我赶到禁地,杀了他。”
折晷开刃,凌雨时杀了楚挽朝,又杀了程掌事。一息之间,凌泉宗宗主重伤,宗门首徒与掌事相继死去,宗门上下,只有凌雨时能接过这个担子。
颜渺几乎已知道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。
“我怕宗门动荡,便对外称父亲闭关养伤,再将他带到聆泉山后,他闲暇时总喜欢去的地方。”
凌雨时面色不变,放在颜渺掌心里的指节却开始颤抖。
“我在那里埋葬了他。”
“他的墓就在我母亲的墓旁……我甚至没有办法替他立碑。”
颤抖顺着指节蔓延到肩膀,颜渺握紧她的手;“凌寒,你想哭一哭吗?”
话音未落,凌雨时已将头埋在她肩上:“你不是总不想让我哭吗,你最不会哄人了。”
肩上的衣衫濡湿一片,颜渺失笑:“是啊,我最不会哄人了,所以你就哭一会儿,可别哭太久。”
凌雨时哭的更凶了。
“渺渺,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他。”
颜渺揉一揉她的脑袋,将她的发尾捧在手中:“好,好。”
“可是渺渺,我一直不敢说,当初我选择习刀,起因只是楚挽朝送过我的,那柄用作玩闹的木刀。”
凌雨时呜咽道,“正因如此,我如今每每用刀,都会唾弃当年任性的自己,我早该听父亲的话,该与你一同修习剑法,到舟山时该好好跟着千宗主……”
提及到千瑜,凌雨时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“不是的,凌寒。”
颜渺直起身体。
“你身有习刀的天赋,亦有一身绝佳的灵骨,当时在契骨之地,更能与折晷这样的骨刀结契。”